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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创富有没有什么好项目可以推荐给我们，如果有，请一定要告诉我。”杭州新珀贸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珀”)相关负责人顾正浩不止一次地这样与记者说。
　　提及公司未来何去何从的问题，顾正浩的神情纠结。与许多外贸企业一样，2012年对于顾正浩所在的服装外贸公司来说充满着各种不确定性。在风雨和泥泞中摸索前行，“改行”的念头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他们的脑海中盘旋，却迟迟不敢着陆。
　　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人都不会弃老本行而转战新领域，但对顾正浩来说，公司眼下面临着两难境地，他们想“跳槽”，想慢慢改行做其他项目，从而找到公司发展的突破点。
　　订单下滑50%
　　办公地“挪窝”，分摊成本压力
　　去年5月，新珀把生产工厂从杭州康桥搬到了绍兴柯桥，同样是2000多平方米的面积，租金压力减了不少。
　　“把工厂搬到绍兴主要是出于两方面考虑，一是工人，还有一方面就是成本。相对而言，在绍兴，工人比较好找，工厂的租金和人工成本比杭州低，这能省下一部分花费。”顾正浩解释说，前年开始他们就感受到了来自成本方面的压力，包括面辅料、工人、房租等等。去年中旬，成本压力达到了一定高度，而不断攀升的成本对新珀一直以来的运作和生产方式形成了不小的阻碍。
　　挪窝的不仅仅是生产工厂，新珀在杭州的办事处也退出了繁华的武林商圈，而在天目山西路上的一个社区里安营扎寨。“办事处加上生产工厂，我们公司大约有80名员工。办事处的人比较少，只有5个人，主要负责与国外沟通、收发往来包裹及采购产品，生产工厂是专业生产服装的，技术人员都在那儿。”顾正浩说，“现在武林商圈的商业房已经租出去了，这里也是公司的产业，我们‘搬家’一方面可以省成本，另一方面，也可以利用租金，让员工的收入好些。”
　　省钱是为了减轻成本压力，也是为了应对订单减少的情况。订单是外贸企业的生命线，订单减少对企业的影响不小。“我们的客户主要来自欧美，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是我们接订单的旺季，但和去年同期接到的订单量相比，整整下滑了50%。”问及订单减少的原因，顾正浩做出了两方面的猜想：受欧债危机影响，欧洲的进口需求大大降低；中国国内各方面的生产成本增加，外贸订单有意识地转变方向，流入其他低成本市场。
　　对于订单外流，顾正浩也有深刻的感触，特别是在美国客户的身上。前阵子，一位美国客户带着20多万件T恤衫的订单来找他，就因为价格谈不拢，最后不了了之。
　　“美国客户更看重价格，我接触了好几拨美国客户，他们一看国内成本高了这么多，就非常犹豫，很多客人都会跟我反映，其他什么国家、什么地区有多便宜，希望我们能提供更好的价格。比如说墨西哥、越南、印度等地，在这些地方招人和办厂，成本很低，他们最后给出的产品价格也更具有市场竞争力。而他们也将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顾正浩非常无奈地说。
　　对外贸易教会供应商关注品质
　　却也成了转战内销的难处？
　　新珀的新办事处分上下两层，第二层是样品间，顾正浩领着记者一一过去参观。
　　走到一个展柜前，顾正浩拿起陈列着的一条儿童牛仔裤告诉记者，这条牛仔裤是给不到一岁的宝宝穿的，是德国某知名童装品牌委托他们加工生产的。接着，他报出了这条牛仔裤的成本价——100多元/条。他指着裤子上的细节，给这个成本价做了一番详细剖析：“德国人做事严谨是全世界闻名的，他们对孩子的东西更是严谨。你看这条牛仔裤上的金属纽扣，其实国内也可以做出来，但德国客户觉得不合格的金属纽扣会含有害物质，影响小朋友的健康，所以当初他们下订单的时候严格指定一定要从一家意大利公司进口，在我们这儿顶多卖几百块钱一包的纽扣，从意大利买就要几千块钱。还有这个针脚，都必须整齐，有线头没对齐，客户就可能要求重做。布料就更不用说了，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合适的，要既柔软又透气，还要经过高强度的防耐磨测试，经得住宝宝的各种爬行。”
　　在顾正浩看来，跟欧洲客户合作不仅是在做生意，他们对服装的要求比较高，跟着他们的要求走，可以培养公司的内在品质，无论是做事态度还是对产品质量的要求。然而恰恰是这一点，似乎成了这家外贸服装公司转战内销的一个难点。
　　“如果转做内销，可能要适应低价竞争，这势必会打破我们已经形成的制作理念，一旦开了口子，再想回头更不易。走国内的中高档路线也不容易，创立自己的品牌需要时间和资金的支持，而且国内服装行业对于面料研发等还没有特别好的保护力度。”顾正浩坦言。
　　做惯了国外市场，回到国内会不会反而让公司“水土不服”？顾正浩觉得公司转型陷入了两难境地。
　　另辟蹊径挑战跨界
　　转行，能否助企业破茧成蝶？
　　“按照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公司有可能会把员工人数减到60人左右。我们下半年会开始走网商，希望对业务有所帮助。”顾正浩提到，也曾有客户建议他们把工厂搬到国外新兴市场，“我们也去国外一些市场考察过，虽然当地的低成本确实诱人，但走出去要牵扯到很多问题，比如法律、安全等，和持不同文化的当地人打交道难度不小，而且这些新兴市场也有缺陷，就是配套不够成熟，有些技术工艺短期内也没办法达到，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公司的规模和实力有限。”对新的出路，顾正浩也考虑过很多。
　　在这种纠结的情况下，新珀把跨行业发展提上桌面。换作几年前，顾正浩压根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走出外贸行业，挑战陌生的领域。去年3月，新珀开始投资农产品公司，一期投入20万元，二期投入30万元。虽然投资了农产品行业，可是顾正浩的底气明显不足：“我们是做外贸的，对农产品基本没什么研究，更谈不上经验，你让我看面料的好坏我能得心应手，让我学着辨识农产品的优劣我就不行了，而且也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学会的。”正因为这样，这家外贸公司目前只插手该农产品公司的财务管理。
　　“我们还在尝试。”顾正浩几次对记者表示，如果18创富有什么好的项目，一定要推荐给他，即使行业再陌生，他们也希望能从中找出新突破点。